*梗出自於羅羅&貓餃劇場→http://www.plurk.com/p/iyjnuk
*白領族真琴 x 國手凛
*交往前提

 


「啊啊--!要來不及了--」真琴慌慌張張進了家門,皮鞋踢到一邊,手上的東西也還來不及放下,便急忙拿起電視遙控器,按下電源鍵,立刻坐正在電視機前。

〝嗶--〞

電視裡傳來鈴聲大響,站在池上的選手們,起跳入水。現在正轉播的是國際游泳賽事。

真琴目光只注視著第三水道上的身影,距離上回見面是多久前呢?仔細想想似乎也有半年之久,漫長的時間、遙遠的距離,唯一不變的是緊繫對方的心。

入水角度偏差,比左右兩旁的選手晚了入水時間,起步落後,超越五十米後開始急起直追,一個、兩個、三個……真琴緊盯電視機,內心迫切祈禱第三水道拔得頭籌,手裡的遙控器快要捏碎。

下一秒,再度傳來一聲短暫鳴笛聲。遙控器從手中滑落,真琴無奈的看著那滿是失落的身影。

『看來,松岡選手陷入了人生的低潮期,近一兩年的比賽成績都不盡理想……松岡選手大勢已去……』主播與賽評惡毒的報導,令真琴不耐煩的關上電視機。

媒體是現實的代名詞,有好的利用價值便諂媚,壞事報導更是不留口德,天堂與地獄間的差別。這一兩年來,真琴是完全領教到了。不甘的是,他們所批判的人,正是代表日本的游泳國手亦是他的戀人--松岡凛。

這半年來,凛為了這場賽事,全心全意投入訓練中,幾乎是跟他快斷了連繫。即便如此,他還是能夠諒解凛的心思,絲毫不減滅對他的愛意。

叫人心疼的身影,真想立刻奔至他的面前,好好擁住他。

這一夜,真琴擔心的徹夜失眠。

          *          *          *

幾日之後,剛下班的真琴在公司大門前遇見似鳥,似鳥現在正擔任凛的經紀人,見到似鳥大約可以猜測出是什麼事情。

「好久不見,橘先生。」一貫有禮的作風,風度翩翩的似鳥。

「這裡應該不方便說話,跟我來吧。」

凛是公眾人物,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由他親自出面,向來都是由似鳥代為處理,看見似鳥就等於是看見凛。

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,似鳥遞了一把鑰匙給真琴,真琴一看便知道那是他家裡的鑰匙。

「不好意思,擅自去了橘先生的家,學長日本的住所目前正在整修,所以學長交代直接將行李送至橘先生家,他概約後日歸國。」先斬後奏,一樣符合凛的個性,真琴並不怪似鳥,似鳥是個盡責的經紀人,凛除了訓練外,其餘生活起居事情全靠似鳥,雖然他一度懷疑過似鳥對於凛的感覺。

「嗯……他現在還好嗎?」真琴收下鑰匙,可他擔心的還是凛的情況,近日來,新聞鬧得沸沸揚揚,全是對凛的負面評論。

「橘先生應該比我還明白,學長個性就是這樣,只是……」似鳥欲言又止。

「只是什麼?」

「學長他日前外出的時候,被狂熱粉絲扯傷了手,短時間內無法再比賽。對此,我們公司正全力隱蔽消息,所以請橘先生不要說出去,另外學長也要求我要對你保密。」似鳥違抗了凛的命令,他清楚什麼是對凛有利的,在這時間點上,唯一能夠安撫凛情緒的人非真琴莫屬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「那麼,我先告辭,橘先生路上小心。」

日本住所整修?真琴打從心底覺得不安,會讓似鳥扯出如此荒唐的謊言,可見情況並不樂觀,甚至還有點危險。

真琴觸摸著脖子上的鯊魚項鍊,他的鯊魚正獨自落淚呢,心好痛。

          *          *          *

真琴在凛歸國這日特意向公司請病假,保持全勤就是為了可以臨時向公司請假,良好記錄上突然的病假,總是會馬上獲得上頭允許。

真琴先是打掃家裡,又出門去採買那傢伙愛吃的食材,回家後準備展現許久未發揮的廚藝。提著大包小包的重物回到家門前,看見一個蹲在家門口的落寞身影。大熱天的,不僅全身包緊緊,帶起外套的帽子再帶上棒球帽,分明想熱死自己。

「不是知道鑰匙藏在哪嗎?」真琴放下手邊的東西,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。

蹲在門口的人緩緩起身,不肯幫忙分擔拿東西,自徑走進真琴的家裡。無禮的人卻絲毫不擾亂真琴的心情,拿起東西走進家裡。

「凛,你的房間我整理好了,有缺少什麼東西再跟我說。」撇見凛左手上想掩飾包紮而鼓起的袖子,心裡盡是不捨。

「嗯。」默默踏入只屬於他的房間。

真琴在廚房裡忙進忙出,現在那孩子就像是一座碉堡,在周圍築起堅固且難以突破的城牆,硬闖只會遍體鱗傷,所以得巧取。

屋內飄散著飯菜香,這味道唯真琴才做的出來,乖僻的孩子悄悄從房內移動至飯桌前。

「凛再等我一下喔,馬上就好了。」像是哄孩子一般,哄著他。

拿下棒球帽丟在一旁,右手撐著臉看向真琴,反應與行動都不如他預期,萬分不爽。

所以他才不肯跟真琴同居,總是展現出如此從容的模樣,讓人不禁懷疑起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。

擁有各自的生活居所,就算同間屋簷下也要不同房,這一直都是他的堅持。他需要一個人的空間,才不會太習慣有對方的存在,而在遠行之時感到寂寞。能夠更加專注於該專注的事物上,且不會分心想念著他。

「怎麼了?」真琴端出最後一道菜,坐在凛的對面,發現凛一直盯著他瞧。

「沒什麼。」凛淡淡說道。實則想自己是不是期望太多了,分開的這段時間以來,幾乎沒有主動連絡過他,變得陌生亦是自然不過吧……

真琴放下筷子,來到凛的身邊,拉下衣帽,撫上他的臉。這下才總算看清他的臉,令他思念至極的面容,猶豫著該如何表現此刻的複雜心情。

「似鳥沒有好好督促你吃飯呢。」掌心感受到凛又瘦了,真實的觸感讓他想要瘋狂佔有,但他還不能這麼做,此刻的凛,簡直與泡泡沒有什麼差別,脆弱不堪,一觸即滅。

「跟他沒有關係。」

對視半响,真琴這才露出微笑說:「但跟你有關,要好好吃飯啊!」

「吃你的飯。」伸出右手擋住真琴的臉,他不想跟掃興的人多話。

「是在為這個生氣嗎?」語畢旋即吻上凛,緊緊將他擁入懷中,這是遲來的歸國禮,「歡迎回來,凛。」

他是想明確地引出凛的心意,確認跟他感受到是一樣的,才肯有下一步動作。

該死,真琴分明是故意戲弄他,可凛無法抗拒這樣的懷抱,委屈以及想念全一湧上心頭。

午飯過後,凛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休息,時差尚未完全的調整過來,又睏又累。

真琴坐在地上默默看向凛,賽後這幾日的輿論果然是讓他備受煎熬,輕輕抬起他的左手,確認手上的包紮是石膏後又悄悄放回。心疼也有氣憤也有,不想輕易的就這樣放過傷害凛的人。

很多話想說,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什麼,哽在喉裡,憋在心裡,難受啊……可眼前這人憔悴的模樣,心裡肯定要比他難過千倍、萬倍。

真琴抱起躺在沙發上的凛,睡夢中的凛被驚醒,驚慌的抓住真琴的衣領問道:「你做什麼!?」

「沙發不好睡,回房裡。」

「我會走啊,……還有!這可是你的房間!」

真琴將凛放在床上,伸手要脫下那看了就礙眼的外套。

凛抓住真琴的手不讓他繼續為所欲為,怒道:「喂,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。」

「聽話。」真琴仍執意他的動作,凛不想遵從奮力反抗他,真琴傾身壓住凛,「傻瓜,以為這樣藏起來我就不會注意到嗎?別再亂揮了,再受傷可怎麼辦?」

「你起來,我自己脫。」既然被拆穿也沒有什麼好隱瞞,凛早料到似鳥會跟真琴說。似鳥遇上真琴就很容易將他出賣,凛懷疑他們私下是不是在做什麼交易。

「乖。」真琴起身前,不忘在凛額頭上落下一吻。

凛脫下外套,交給真琴,不滿說:「我為什麼非得睡在你房裡?」

掛起凛的外套,真琴回到床上,一把攬過凛:「不想讓你自己睡。」

「欸……」

「難道凛不喜歡嗎?」

一箭射中紅心,凛瞬間潰敗,自己找好最舒適的位置躺下。不過他認為這只是恰逢時差問題,使得他戰鬥力低落,要不不會讓真琴這麼吃香。

          *          *          *

「橘真琴,你也太遜了吧,我們也不過剛跑一公里……」凛原地跑步等待距他十公尺的真琴,整日處在辦公桌前久未運動的真琴,體力真是慘不忍睹。

「我……可是……」真琴喘到無法說出話來,插著腰氣喘吁吁的慢慢走向凛。

「不等你了。」一公里對於凛來說完全不痛不癢,一點運動的感覺也沒有。

凛在國內時,真琴已跟凛養成飯後跑步的習慣,他不在的這段期間,一開始真琴仍會獨自去跑步。但總不習慣身旁少了個人,隨後工作量不斷增加,下班後幾乎是倒頭就睡的狀態,即使有心想要維持,也沒有多餘的體力可以持續。

凛自顧自的往前跑,約莫一會後,凛回頭沒瞧見真琴的身影,於是又折返回去尋找真琴。看見他明明很喘,又慢慢跑來,凛覺得好氣又好笑。

「呼……你、你不是……往前跑了嗎?」好不容易湊齊的句子。

「我看你先回家好了。」

「沒關係……你先、先跑吧……我、會追上的……」真琴手插腰,雙腳不停原地踏步,很努力地在調整呼吸,深怕一停下就很難再跑起。

凛遲疑了半响,隨後又繼續向前跑,反正跑的路線從來沒有變動過ˊ,僅差於這回不是一起回家。踏出幾步後凛再度折返回來,抓住了真琴的手說:「停下來。」

「嗯?」滿臉困惑卻還是依照命令停下腳步。

「我們……散步回家吧……」話越說越小聲,刻意將帽沿壓低,一想到無法一起回家凛莫名覺得不快。

「好。」簡潔有力的應答,牽起凛的手散步回家。

凛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請求,雖然真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,堅信他必然有他的理由。可以這樣拉長在相處的時間,製造不一樣的記憶亦是另一番樂趣。

沿途上凛保持著頭低低的狀態,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,真琴想看凛的臉也無法看見,真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,緘默地牽著他走。

「不問手怎麼受傷的詳細狀況?」別總是沉默啊……

「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。」真琴這麼認為。

「如果我在等你問呢?」

「那麼,凛願意告訴我嗎?」真琴避談這一塊,純粹不想讓凛想起不好的畫面,不願連在一起的時間裡都在回憶痛苦。

凛站定腳步,緊緊抓住真琴的手,真琴沒有催促他,靜靜等待著凛的答案。

沉默許久後,凛終於開口:「那天我……」

賽後兩日,似鳥建議他要發洩不良情緒,最好辦法就是運動,但要他暫時忘記游泳,所以凛選擇獨自外出跑步。起初是照著呼吸速度慢慢跑,後來心思越來越雜亂,他越跑越快,沒注意去撞上從旁竄出的人。

好意向對方道歉並扶起對方,反被那個人一把推開,帽子在那時候飛了出去。待對方看清凛的面貌後,忽然抓住他,跟他說許多很崇拜他游泳的話。凛有些不耐煩,想要逃開,對方卻死抓住他不放,拉扯間,凛觸怒了人家。對方便朝著他揮拳,對方體型壯碩,凛絲毫不是他的對手,挨了幾拳之後,附近居民發現,趕忙過來制止才得以解救。

左手為抵擋攻擊受了些傷,原以為只是一些小擦傷,所以瞞著似鳥說沒事,當天晚上他的左手開始腫大且感覺疼痛,似鳥連忙帶他就醫,才發現左手有輕微骨折的現象。

「……醫生說痊癒最快大約要一個月的時間,復健也得花上三個月不等。」

凛是以什麼樣沉重的心情說這些,真琴可是以理智控制怒火才將這些話聽完,他不敢想像要是沒有人去救凛該怎麼辦,失去什麼的他根本不敢想像。也不管現在正在大街上,將凛一擁入懷,可以感受到自己正顫抖著。

「你幹嘛發抖啊……」凛被抱得難受。

「以後不管你在國外還國內,沒有人陪就盡量別出門。」僅存的理智讓真琴說出這些。

「嗯……」凛倒是有些開心看到真琴這番反應,原以為他還會繼續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。想要真琴能夠明確的表達出來在乎他、需要他,不想要一直這麼地沒有安全感。

『日前陷入低潮的游泳國手--松岡凛,今日讓大批守候在機場的媒體及粉絲撲了個空,根據瞭解是經紀公司為避開媒體追逐,刻意讓松岡選手從VIP通道離開,引發媒體與粉絲不滿。多日來逃避的行為,讓許多人不禁猜測他是否有意退出職業生涯,接下來讓我們進入以下詳細報導……』

一旁的電視牆就這樣大辣辣報導著凛的新聞,毫無掩飾直接傷害著凛,凛緊握拳頭,靠在真琴身上。

想大哭一場,但能挽回什麼?這連日來的煎熬,真是令他徹底看透那些人的面目……媒體也好、團隊也好、甚至是經濟公司都有意要將他引退的意思。

不管過去的成績如何輝煌,無論他有多麼努力,一次、兩次不佳成績便被認定是無用之徒。現實不正是如此殘酷嗎?他--松岡凛,不過是不想認清這點事實罷了……

心如刀割的感受,不是那些批判他的人能夠理解的吧?

「我……趁這回……引退好了……」心裡正在淌血,這些年付出的心血到底算什麼呢?

「……」真琴錯愕的看著懷裡那絕望的眼神。

「這樣……就不用再跟你分離……」凛像是虛脫一般,混身癱軟倒於真琴懷裡,早已流乾的眼淚,想哭也哭不出來了。


--待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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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秋織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